网上药品销售:1000亿元的市场 如何织密法律网进行监管？

网上卖药、网上咨询的“老中医”，现实中没有人。执业医师资格证书和医疗机构许可证均由图像处理软件“P”制作；冒用食品生产批号生产药品，并一路绿灯；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有6000人被愚弄了.宁夏银川市金凤区人民法院近日审结的一起制售假药案，暴露了网络药品销售中的诸多问题。

网上卖药很受欢迎，因为方便省钱。早在2019年，中国网上药店销售额就达到1251亿元，市场规模仍在扩大。然而，监管体系无法适应快速发展的网上药品销售市场。亟需升级监管技术，加强专业人员配置，压实第三方平台责任，切实保障人民群众生命健康。

　　从事煤矿经营的老板，摇身一变开起了网上药店

2019年5月，深圳市民欧阳先生在网上看到一则药品广告。广告声称其具有正规的经营资质。经过五至七年的临床验证，该药疗效显著。于是他在广告上加上了银川黄石中医诊所的“黄医生”微信号。“黄医生”说欧阳的病几十天就能治好，建议先交押金，再送药，服药三天后再进行网上随访。

欧阳先生付完定金后，很快就收到快递过来的40小包药，付了1186元。吃了三天，感觉没效果，头晕。微信问黄医生，才发现对方已经把自己打昏了。于是欧阳先生向银川市卫生监督所报案。

银川市公安局环境与食品药品安全保障分局在接到行政执法部门提供的线索后，开展了3个多月的调查，迅速捣毁了宁夏银川、广西南宁的制售窝点，并于2019年7月底抓获犯罪嫌疑人14名。经查，该犯罪团伙通过互联网向全国20多个省、自治区和海外国家销售假药，受害者6000余人，涉案金额1300余万元。

经公安机关调查，该案主犯李某先原从事煤矿经营。他和女朋友丁某看到网上有人在卖高利润的补肾药，就有了经营这个生意的想法。

李某先出资30万元，丁某找到熟人段某霞，以其身份注册了“何仪盛辉电子商务有限公司”，但该公司不具备食品药品生产经销资质。后来，丁联系了在广西一家制药公司工作的朋友郑默敏，问他是否认识能生产补肾益肾男性中成药的人。郑某民向丁某推荐，自称“祖传老中医”，实际不具备执业医师资格的黄某。

黄曾在一光工作，帮助孩子按摩和护理产后调理。他通过查找书籍和资料，配制了药方，在网上找到了安徽一家生产袋泡茶企业的股东邓某，请他帮忙购买中药，加工成袋泡茶。邓的公司没有加工药品的资质，但为了挣钱，他把家附近市场上的中药材全部买了下来，让人碾碎，加工成半成品，邮寄给黄。黄雇人加工包装药品，在外包装上印上邓食品公司的批号和资质，然后交给丁。丁某设计了“中七申珊”、“野生肉桂”等9个不同名称的包装。宣传有不同的疗效，但其实都是一样的药。

为了推销药品，丁找人在第三方网站上发布产品广告，并附上带有软件“P”的“黄”执业医师资格证书和银川黄石中华Me的假门照片

据销售员田默才介绍，销售主要是以“黄医生”的名义，根据发言名单，回答不同的男性性功能障碍问题，然后开出一种或几种名称不同但内容没有区别的药物。如果顾客怀疑是假药，就黑化。丁某、段等。还叮嘱他们聊天时尽量用语音代替文字，特别是不要使用“阳痿”“早泄”“中医”等名词，防止被网络监管人员察觉；为了规避风险，不要向心脑血管疾病患者出售药物。

记者浏览梳理中国裁判文书网及近期相关新闻，发现近两年此类假药案件频发。本案主犯也是看到别人在微信平台上卖高利润的补肾药，才动了这个念头。除了QQ、微信、微博等社交平台，不法分子还在淘宝、拼多多、仙鱼等电商平台上销售假劣药品，以食品名义销售含有违禁药物的减肥胶囊。

　　 “看都看不到，怎么管？”

记者发现，近年来，随着药品网上销售市场的快速发展，现行药品销售监管体系面临各种挑战。

宁夏药品监督管理局药品流通监管处处长黑胜虎说，宁夏有60多人负责药品、化妆品、医疗器械的监管，而全区只有9000多家企事业单位分布在药品，“线下监管已经筋疲力尽”。宁夏具备药品检测能力的行政机构只有一两个，检测设备和技术相对落后。

据了解，目前宁夏网上药品监管采取签约形式，委托南方国家医药产品管理局医药经济研究所形成月度监测报告，发现违法线索后移交稽查部门进行线下调查。“但能被监控的都是注册的合法企业，非法经营者是看不到的。他们如何管理它？”黑小虎说。

此外，为特定群体销售的“假药”是隐藏的，许多药品是以保健食品的名义销售的，很难识别。“很多假药吃不好也吃不好，尤其像壮阳药，普通消费者不愿意投诉，执法难度很大。”银川市公安局环境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局法制大队民警杜鹏说。

记者回访记者欧阳。他说自己被骗了，一方面是觉得这类疾病“不方便说出来”，不愿意通过正规渠道看病买药。另一方面，在网页上看到了“黄博士”执业资格证书，感觉可信。

“网上伪造假证件的成本很低，有特定需求的消费者很容易上当受骗。”银川市环境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局法制大队民警杜鹏表示，假药案是隐蔽的，针对的具体人群主要是男科、风湿等“顽疾”患者。“销售了更多含有违禁药物的减肥药，根本检测不出来”。

大多数第三方平台企业位于广东、浙江等经济发达省份。“此类案件集中在我们力所不及的那些地区，跨区域侦查难度很大。”杜鹏说。

杜鹏表示，在网上核实假药的流通轨迹并不容易，也很难怪第三方平台。在银川制售假药案中，收取高额费用帮助犯罪分子宣传虚假广告的第三方平台，明显违反了《广告法》和《电子商务法》的相关规定。但执法人员在将线索移交给广州市市场监督管理局时，发现由于李某先等人被捕，广告费已有好几个月未交，广告公司已将相关广告撤下，涉案证据无法查证，只好不了了之。

　　尽快将药品销售“互联网”装进“法网”

网上卖药很受欢迎，因为方便省钱。根据《中国居民购药调研白皮书》

黑虎、杜鹏等建议，支持地方政府建立健全网上药品销售监管机构，充实专业监管力量；同时，地方监管部门和司法机关应加强跨区域合作，应对日益增多的跨区域网络犯罪。

许多非法的网上毒品销售者通过第三方平台推销他们的产品。黑虎建议监管部门加强与微信、微博、QQ、淘宝、拼多多等平台的对接，利用第三方平台大数据监控的线索精准打击。

专家建议，为了压实第三方平台的责任，还可以探索建立第三方平台先行支付模式。一旦出现假冒伪劣药品和违禁药品，第三方平台将率先向消费者支付，促使平台提高进入门槛。

群众是遏制网上销售假药犯罪的重要力量。黑胜虎说，群众要掌握基本的药品筛查能力，学会在国家医药产品管理局官网查询药品生产批号和资质，尽量通过正规渠道看病、购药，有犯罪线索及时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