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揭示了中亚人的迁移和混合历史

包括中国新疆在内的中亚地区是研究人类生物多样性和文化多样性的热点。1927年至1935年，瑞典探险家、考古学家、地理学家斯文赫定和中国考古学家、历史学家徐秉昌率领中瑞科学考察队到中国西北地区进行了一系列科学考察。1934年，代表团成员、瑞典探险家、考古学家福克尔贝格曼在当地人罗布阿尔德克的带领下，发现了位于今天新疆若羌县孔雀河下游河谷以南约60公里的沙漠中的神秘古墓，并将其命名为小河墓地(小河指的是孔雀河南下的一条支流)，发掘出其中的12座。贝格曼记录了小河墓地特殊的埋葬形式、丰富的文物和典型的高加索木乃伊，并于1939年在其著作《新疆考古研究》(新疆考古研究)中发表，引起了全世界的关注(图1)。2002年至2005年，新疆文物考古研究所对墓地进行了全面发掘，发掘墓葬167座，出土文物千余件，其中包括著名的小河公主等保存完好的古尸30余具。这个墓地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大约3400-4000年前。是夏商时期塔里木盆地独具特色的青铜时代文物。入选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百年考古新发现。

小河墓地古人(以下简称小河人)的起源和发展之谜是学术界和公众的热门话题。对从木乃伊中提取的古代DNA的分析可以提供关键的遗传证据。2021年，吉林大学领导的一个研究小组对木乃伊样本的基因组数据进行分析，揭示了小黑人并非来自西部欧亚人(体质人类学中的高加索人)，而是西伯利亚南部的古北欧亚人(ANE)的后裔，从大约9000年前开始就没有与其他人通婚(张F等，Nature，2021)。2022年，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领导的研究团队对新疆古代人群样本进行了大规模的古基因组研究，揭示了以小河人群为代表的ANE的遗传成分自铁器时代以来迅速减少(Kumar V et al，Science，2022)。这是否说明小黑人对当代新疆及周边中亚人没有基因贡献，最终走向灭亡？

中国科学院院士、中科院昆明动物研究所研究员张亚平联合新疆医科大学、吉尔吉斯斯坦分子生物学与医学研究所、塔吉克斯坦科学院动物与寄生虫研究所、广州中医药大学深圳医院等单位，组织中亚民族典型代表塔吉克族和吉尔吉斯族(吉尔吉斯语，中国称柯尔克孜族)的样本采集，开展高深度基因组重测序。通过整合大量已发表的古代人和当代人的基因组测序数据，发现生活在帕米尔高原和周边瓦罕走廊的塔吉克人的基因组中含有小河人的ANE遗传成分。这种成分在平原的塔吉克人和吉尔吉斯人以及中亚的其他人群中没有检测到。进一步研究高原塔吉克族的混居史，提出一种可能的情景：小河人并没有完全湮灭。放弃塔里木盆地的聚居地后，向西迁徙到帕米尔高原，与印欧人通婚。帕米尔高原成了河流人群最后的避难所。这项研究拓展了当前对中亚地区民族起源、迁徙和混合历史的认识，对于阐明中华民族和中华文明多元融合的形成过程，探索欧亚大陆早期文化和文明的交流互鉴具有重要意义。

相关研究成果发表在《分子生物学与进化》(分子生物学与进化)网上，题目是《塔里木木乃伊在现代中亚的遗传回声》。该研究得到了中国科学院新疆生态与地理研究所和中亚生态与环境中心的支持，得到了中国科学院、国家青年科学基金、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科技厅、云南省科技厅和昆明程春项目的支持。